番外9被世界遗弃的角落(齐线)(5 / 7)
轻轻按住了霍一的嘴唇,阻止了她后续更多不切实际的话语。
&esp;&esp;“霍一,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和坚定,“雨会停。”
&esp;&esp;霍一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,大雨依旧淹没着城市,灰白的天色下,雨势却似小了一些,城市的轮廓在渐渐稀疏的雨丝中,重新变得清晰。
&esp;&esp;至少此刻,她们还拥有彼此,拥有这个被雨水和情欲浸透的、纽约的夜晚。
&esp;&esp;霍一低下头,再次吻上那片柔软的唇,这一次,温柔而绵长,带着无尽的眷恋。
&esp;&esp;&esp;
&esp;&esp;霍一是在一阵心脏被攥紧的窒息感中醒来的。
&esp;&esp;意识先于身体复苏,像沉溺者奋力挣脱深海的束缚,猛地撞破一层无形的水膜。耳边似乎还残留着烈风的呼啸,唇齿间仿佛还萦绕着香根草与情欲交织的独特气息,皮肤上似乎还烙印着另一个人炙热的体温和紧密拥抱的力度。
&esp;&esp;纽约。顶层公寓。落地窗。joyce。
&esp;&esp;那些画面鲜明得刺眼——狂风鼓动的丝绒窗帘,脚下冰冷璀璨的银河,齐雁声深邃的眼窝里盛着的、让她沉迷又看不懂的情绪,那个在风中带着决绝意味的吻,雨水敲打玻璃的密集声响,沙发上肌肤相亲的黏腻汗水,以及那贯穿身体的、冰冷又灼热的硅胶触感……
&esp;&esp;她几乎要呻吟出声,身体深处泛起一阵空虚又饱胀的酸软,那是极致欢愉过后留下的生理记忆。
&esp;&esp;但下一刻,更庞大、更沉重的现实如同冰水,兜头浇下。
&esp;&esp;视野逐渐清晰,映入眼帘的不是纽约公寓开阔的天花板,而是北京家中卧室熟悉的、带着岁月沉淀感的木质吊顶。空气里没有哈德逊河的水汽,只有淡淡的、属于老房子特有的檀香和书卷气。窗外也没有不夜城的喧嚣,只有清晨微熹的天光,和偶尔掠过的、孤单的鸟鸣。
&esp;&esp;安静。一种令人心慌的安静。
&esp;&esp;她身边的位置是空的,冰冷的。没有方欣温软的身体,没有她入睡后均匀的呼吸声。
&esp;&esp;方欣。
&esp;&esp;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,猛地捅开了记忆的锁,放出里面盘踞的、名为“失去”的巨兽。
&esp;&esp;八年了,在新加坡那家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疗养院里,她曾经亲手合上那双曾经盈满甜蜜与风情的眼睛。骨灰带回了香港。她记得那天的天色是灰蒙蒙的,海风带着咸腥气,吹得她眼眶干涩,流不出一滴泪。
&esp;&esp;而joyce……齐雁声……
&esp;&esp;霍一缓缓坐起身,骨骼发出轻微的、不再年轻的声响。她抬手揉了揉眉心,试图驱散那个过于真实的梦境带来的晕眩感。
&esp;&esp;她和joyce从未一起去过纽约。
&esp;&esp;在纠缠最深那几年,她们的足迹遍布东京代官山,伦敦西区,甚至冰岛的极光下,但唯独没有纽约。那个位于世界之巅的意象,更像是她少年时期某个不切实际的憧憬残余——一个完全脱离原有轨道、只有她和“理想爱人”的、真空般的乌托邦。
&esp;&esp;十七岁的她曾经幻想过,和以后的爱人蜗居在纽约的顶层公寓,她渴望在异国他乡的高楼俯瞰风景,在烈风中接吻,长久拥抱,然后在铺天盖地的雨里,在落地窗边做爱,隔绝时间,隔绝喧扰,只有她们,城市,车流,人海,都成为泛泛的背景。
&esp;&esp;是梦。只是一个因为积压了太多无法排遣的记忆而衍生出的、无比逼真的梦。
&esp;&esp;可为什么是joyce?为什么在方欣逝去,妈妈老迈的现在,梦境会如此清晰地召回joyce的身影,召回那些激烈到近乎疼痛的亲密?
&esp;&esp;她掀开被子下床,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,走向客厅。步履间,梦里的触感似乎还在隐隐作祟,尤其是腿心深处,那种被填充、被撞击的幻觉久久不散,带着一种荒谬的、生理性的湿润感。她厌恶又迷恋这种身体对虚幻的忠实反应。
&esp;&esp;给自己倒了杯冷水,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稍微压制了胸腔里那股莫名的燥热。她走到窗边,推开一丝缝隙。北京初夏清晨的风,带着植物叶片的气息,温和而克制,与梦中那种仿佛要摧毁一切的烈风截然不同。
&esp;&esp;“风太大,小心冻亲。”——梦里joyce的叮嘱,带着柔软的腔调,仿佛还在耳边。
&esp;&esp;霍一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。
&esp;&esp;都是假的。
&esp;&e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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